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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男女搭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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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朋友們,花期明天要坐火車出遠門,幾乎穿越整個中國南北,哈哈,投奔出差的老公去也!!所以,20日到26日之間,每天要改成單更了。

實在抱歉,嘿嘿,感謝大家支持和理解,花期以後一定更加努力碼字!!祝福我的第一次長途旅程,一切順利吧。抱抱!!)

蒲草終於找回了一點兒顏面,也就不同他計較那麽多了,拎起他的靴子放在爐旁的板凳上烘烤著。

兩個孩子好新奇,瞧得方傑穿了新鞋,就一邊咬著手裏的點心一邊眼巴巴望著嫂子。蒲草端著沖好的茶水回來,見得他們如此模樣就忍不住嗔怪道,“別眼饞了,你們倆也有!就是剛納好鞋底,明日才能做出來。”

兩個孩子立刻收了可憐神色,笑嘻嘻撲到嫂子懷裏撒嬌,他們手上的點心沫子免不了沾了蒲草一身。蒲草裝了生氣模樣照著他們背上輕拍了兩下,然後攆了她們下地去玩耍。

方傑把這一切收在眼底,只覺一路的苦寒好似瞬間都消散了,而那種雖然才離開幾日卻讓他心心念念的溫暖又重新沁入心脾,流過全身每一條經脈,每一個毛孔…

蒲草摸摸兩只木盒子上雕刻的繁覆花紋,猜得這必定不是便宜貨色,於是開口說道,“若是下次再來就不要這般破費了,家裏不缺吃用之物。”

方傑聽在耳裏卻是不理會,轉手又打開另一個大木盒,笑道,“這裏還有幾套文房四寶,都是我那庫房裏存著的。平白放著也是容易黴潮了,不如拿來給孩子們習字用。”

蒲草這些時日記賬寫書信都要去張貴兒那裏借筆墨,惹得張貴皺眉撅嘴仿似被搶@劫了一般。倒不是這小子學了張二的吝嗇性情,實在是因為那紙墨太少,而且還是當初張富兒活著的時候替他買下的。這小子念著兄長的好又不知什麽時候能再添置,所以很是珍惜。

蒲草也覺開口借用很麻煩,每次都要懊惱的拍拍自己的嘴巴。怎麽那日賣菜得了銀錢,添置的都是吃食,就把這重要物事忘腦後了。

此時她一見盒子裏裝得滿滿當當都是紙硯,數一數又是正好四套,就忍不住歡喜問道,“你怎麽知道我缺筆墨用?我還想著讓東子下次再來時幫我捎些過來呢。”

方傑見得她如此喜歡,心裏大石落了地,笑應道,“我那庫房裏還有許多,以後你也不必花銀子去買,我會常送來。”

蒲草拿了一塊巴掌大的青色硯臺翻看,隨口反駁道,“那怎麽行?你當初拿銀子給我建溫室,我就已經很感激了,可不能再隨便要你的好東西。”

“都是些平常物件兒,就是放在鋪子裏賣也不過才要幾百文錢。送來你這裏還有些用處,總比放在庫房裏黴爛要好許多。”方傑拿了兩只墨塊扔到了木塌上,隨口間就把幾十兩的東西貶得仿似一文不值。

蒲草自從穿越過來就一直為了填飽肚子掙紮,對於這些只有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“奢侈之物”也著實接觸不多。她翻了翻木盒底下足足半尺厚的宣紙,又仔細瞧瞧方傑一臉不在意的模樣,勉強算是相信了他的說辭。但還是有些猶豫,說道,“這些紙筆就是再便宜,也不能白收…”

方傑眉梢兒一挑,不等她說出給銀錢的話就趕緊攔阻道,“你若是覺得占了便宜,不如就禮尚往來,也送我一物好了。”

蒲草聞言想了想,也覺若是付給銀錢會傷了方傑的一片好心,還是互送禮物比較妥當,於是就道,“好啊,我們農家沒有什麽好物事,你不嫌棄就好。”

方傑擺手,直接指了腳上的古怪鞋子,笑道,“這鞋子我穿著很舒坦,不如就送這個吧。”

“拖鞋?”蒲草沒想到他會要這粗陋之物,有些為難道,“我手藝實在不好,你若是穿著被人看見了,怕是…”

“不怕,我就是在內室穿個新奇,外人見不到。”

蒲草抿抿嘴唇,心裏隱隱有些覺得哪裏不對勁。但人家送的禮物很豐厚,她還雙兔皮拖鞋已是極輕,若是再要拒絕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
於是只得點頭應道,“你不嫌棄就拿著吧,若是別人笑話,可不能怪我。”

“不怪,不怪。”方傑聽得她答應,眉眼間的笑意立時就深了三分,扭頭高聲喊了兩個孩子,“桃花、山子過來,方大哥教你們用筆墨寫字。”

兩個孩子歡呼著跑了過來,伸出小手去摸盒子裏的紙筆,眼睛亮晶晶的極是可愛。

方傑在小木桌兒上擺了硯臺,又倒進幾滴茶水教他們如何研墨,一大兩小都是一臉鄭重認真模樣。

蒲草在一旁瞧了半會兒,就去角落拿了菜刀和泡好的苞谷皮子開始忙著割菜。這一次長好的菠菜比上次多了兩池,春妮和劉厚生又不在,她自然要早些動手準備。

方傑手把手教了兩個孩子握筆,又寫幾個字要他們照著練習,再擡眼時就瞧見蒲草半彎著腰身在青菜池間忙碌。棚頂照射進來的陽光,在她身周籠罩了一層淺淡的光暈,仿似極溫暖又極惑人心。

他忍不住起身慢慢走了過去,擡起微顫的手指想要碰觸那光暈,卻被扭頭的蒲草驚得轉而去抓了一棵菠菜,尷尬笑著胡亂說道,“這茬菠菜看著比上茬要矮一些啊。”

蒲草抹了一把額角的細汗,應道,“其實同上一茬的時日都差不多,只不過這段日子雪下得勤,白日裏不能掀開草簾曬太陽,所以長得沒有上茬好。”

方傑仿似極好奇,又伸手去撥弄菠菜根兒,木箱邊沿兒沾的那些泥水,不免就都蹭到了他的袖口和前襟上。

蒲草眼見一身上好的錦緞長袍變了抹布,心疼得直咧嘴,連忙攆他,“你快去那邊坐著吧,這活計臟,你別沾手了。”

方傑不在意的甩甩袖子,笑道,“左右也臟了,你一個人又忙不過來,我幫你搭把手吧。”

蒲草扭頭看看那兩池子小蔥、一池子蒜苗、兩池子小白菜,只她一個人忙活確實有些吃力。於是,只微微猶疑了一下就撿了最輕快的活計,說道,“那你就幫我捆菜吧。”

“好,保管捆得又結實又耐看。”方傑笑著挽好袖子就拿了一片苞谷皮兒,他本就是個聰慧之人,聽得蒲草教了幾句,果真就捆得似模似樣兒了。

兩人一個割菜一個捆菜,配合的極是默契。蒲草輕松許多也有力氣閑話兒了,想起她信裏托付之事,就問道,“我托你買的粗鹽也一起運來了嗎?”

“運來了,我吩咐東子直接送到你們屋子裏了。”方傑手下捆好一把兒菠菜放到一旁,口中隨意問道,“怎麽買那麽多粗鹽?若是自家吃用,還是細鹽幹凈。”

蒲草雖是把他當了半個朋友,卻還是不能告訴他真正用處,只是笑嘻嘻敷衍道,“我要腌鹹菜,用粗鹽就好。”

方傑半垂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疑色,卻也識趣的轉而說起旁事兒,“前日我們酒樓承接了一場壽宴,你的那些菜色很得客人們喜愛。”

“這話當真?”蒲草笑嘻嘻甩去菠菜根上的泥土,歡喜道,“我還擔心沒人識貨呢,這幾日我又想了兩個方子,也都寫下來了,你走時再拿上吧。”

“你還說用拖鞋當回禮太輕,若是加上這菜方子,倒是我占便宜了。”

許是因為方傑同樣沾了滿手的黑泥,又或是因為他的錦緞長袍徹底成了抹布,兩人忙碌間,蒲草就漸漸忘了他的身份。當真把他當個相熟的朋友,一起忙碌一起說笑,偶爾言語落了下風還會瞪大眼睛剜他一下替自己添添氣勢。

方傑雖是胳膊酸疼,袖子也是濕透,卻奇怪的半點兒不覺疲累,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沒有落下過。他來不及琢磨自己為何就喜歡靠近這女子,喜歡聽她說話,甚至喜歡看她嗔怪怒瞪自己的模樣。

他只是一心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一直繼續下去,有一個人在他身邊,不是因為他的錢財、他的出身、他的容貌而親近他,只是因為當他是可以信賴的人,一同分享喜怒哀樂…

可惜,這樣的時光終於還是太短暫。溫室之外已是有人在喊著,“蒲草,蒲草,可是城裏來人取菜了?”

方傑臉上閃過一抹失望,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。待得臉色凍得通紅的春妮和劉厚生推門進來見了他,果然大驚失色,“哎呀,方公子,你怎麽親自來了?還…動手幹活兒?快給我,快給我。”

春妮幾乎是把搶奪一般扯下方傑手裏的苞谷皮子,劉厚生也是趕忙引著他去木榻上坐了,搓著大手極尷尬的笑道,“我們得信兒晚了,倒是累了方公子幫著做這粗活兒。”

方傑勉強笑了笑,搖頭道,“無妨,我也是覺得新奇,沒幫上什麽忙兒。”

那邊兒春妮也在一邊捆菜一邊小聲數落蒲草,“你這人可真是膽子大,沒人幹活兒你就讓桃花去喊我們啊,怎麽抓了方公子幫忙?富家公子都是身嬌肉貴的,若是割了手或者傷到哪裏,我們可真是罪過大了。”

蒲草聳聳肩,想要辯駁幾句又怕春妮嘮叨起來沒完,就趕緊賠笑認錯,“我也是忙不過來,沒想那麽多,下次一定不抓他幹活兒了。”

春妮兒瞪了她一眼也就罷了,捆菜這活計她是做得極熟練的,自然比方傑這新手利索得多,很快兩人就割完了菠菜和小白菜。劉厚生那邊兒也是早把小蔥拔完裝進筐了,春妮包攬了剩下的一池子蒜苗,就攆著蒲草去做飯,“你快去琢磨些好菜招待方公子吧,我那手藝自家吃還成,上不了大臺面兒。”

蒲草點頭,囑咐了兩句就要出門回前院兒。方傑正看著兩個孩子寫字,見此就道,“不必費心為我準備飯菜,平日家裏吃什麽,我跟著吃就好。”

蒲草笑著應了,卻也不好當真就把平日吃的大餅子和苞谷粥端去招待客人。於是就在竈間裏轉著圈兒的翻撿家裏的存貨兒,結果還真被她想到一種好吃又簡單的吃食。

她有了主意就麻利的和面、切菜,準備好一應用物就統統放在小面板上端去了後邊溫室。

春妮剛剛割完蒜苗,見她如此大搬家一般,就問道,“怎麽,你要在這裏做飯?”

蒲草安置了面板,笑道,“前邊屋子沒燒火太涼了,索性就在這裏吃一頓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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